<我醉了.>
<好, 三十分鐘.>
"...."
(小伙子愣愣地, 看著天空.)
"這個, 風險太大了! 對我們的未來!"
(工程師氣極敗壞地喊著.)
"有什麼關係? 這樣瘋狂不是很有趣嗎?"
(釣魚的輕輕地說著, 沒有往常的微笑, 沒有平日的不在乎. 明明是輕鬆的語句, 聽來卻帶了點凝重.)
"我比較擔心的是她."
(月亮的臉上又有了憂愁的神色.)
(欲望的神情古怪, 身形忽大忽小, 鐵鍊也是不時轉換著熱度.)
(老大看了看眾人, 搖搖頭, 繼續閉目沉思.)
<喂, 小朋友, 幫個忙, 我....我沒辦法....>
<....>
<妳開心嗎?>
<I don't know.>
<我很開心, 尤其是最後一次. 這才叫有感覺.>
"...."
(小伙子滿頭大汗, 坐在地上喘氣.)
(釣魚的靜靜站在他身旁, 手背在身後, 看著月亮.)
(月亮迎著他的目光, 隨即閉眼, 搖了搖頭.)
"她說, 今晚的她是不負責任的."
(月亮臉上的憂愁又更濃了.)
(欲望半跪在地上, 鐵鍊成了鮮豔的赤紅色.)
"這個風險太大了!"
(工程師依舊嚷嚷著.)
"我們自己的想法是什麼?"
(老大突然張開了眼, 問道.)
"我想要她."
(欲望噴著氣, 不加思索地回答.)
"我....我覺得她很需要我."
(小伙子喘著氣, 努力回想, 然後抬頭說道.)
"欲望來襲時, 很難抵擋誘惑的. 尤其酒精又瓦解了她的意志力."
(月亮想了想, 提出一種看法.)
"她只是想借酒裝瘋而已, 而我們只是心知肚明地配合演了這齣戲."
(釣魚的看了看月亮, 轉頭丟出了這句話.)
"如果她不是善意地演戲, 那麼就反應來看, 還挺熱切地. 她太清楚會發生什麼事, 所以才會一開頭就先打預防針. 至於對象是不是非得要我們? 我完全沒有把握."
(工程師很快地分析出他的結論.)
(大夥兒陷入沉默, 良久.)
<你, 還是不願意放棄嗎? 到底想堅持到什麼時候?>
<給我一個理由.>
<我真的不想傷害你. 我不希望哪天我走了, 你再度成為一個繭, 或是關上心門成了幽魂.>
<妳明明就很愛我啊, 為什麼? 明明就是相愛的兩個人啊!>
<你....唉, 我也很無奈, 你知不知道先前每一次的錯過, 我流了多少眼淚?>
<好啊, 那就跟我一起把之前的遺憾都補起來啊!>
<你, 你真是我認識的人裡面, 野心最大的一個...>
<我無法接受妳的理由. 因為妳可以毫不在乎地離去, 所以願意和別人在一起; 可是妳太在意我的感受, 所以不願意和我在一起? 這沒有邏輯!>
<我的心門, 在畢業的那天, 就砰地一聲關上了. 我還是可以很愛你, 還是可以很關心你, 還是可以希望你得到幸福, 但我就是沒辦法把你再放回原來的地方....>
<妳沒事幹嘛連我一起關在門外? 就不能開個縫讓我進去?>
<你以為我不想? 我就是沒辦法啊....>
<我們在一起明明就會很開心的, 明明就可以走到最後的. 是我還不夠好?>
<不, 真實的你一如先前我所愛的耀眼, 你從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龐大的誘惑. 但, 也許是因為我太習慣你的光芒, 它對我來說好像沒那麼吸引我了. You deserve the best girl, but I am not, I am the bad one.>
<到底是為什麼, 為什麼妳一直認為我們之間終究沒有結果?>
<因為, 因為你寄給我的那首歌. 我一直認為它唱的就是我們的故事. 我們終將要錯過這次幸福的機會.>
<什麼!? 我一直認為那首歌講的是十年前的那次錯過啊! 那首歌, 請妳刪掉, 不要再聽了. 我其實有另一首歌被我當成是現在的主題曲的, 我明天寄給妳. 我想做妳的男人!>
"有什麼想法?"
(老大再度開口打破沉默.)
"感覺她也在掙扎著, 只是不知道是在兩段感情間, 還是在兩個夢想間徘徊."
(月亮說著, 眼淚順著臉頰, 滑落.)
"我不想看她苦惱....但, 放棄真的好不甘心."
(小伙子激動著, 渾沒發現左眼的淚已自顧自地往外跌.)
"她還是有提示啊, 她在等待一個巫師. 一個懂得通關密語的巫師."
(工程師試著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一絲希望.)
"你是儍掉了嗎? 這也算提示? 線索這麼少, 沒辦法變身的."
(釣魚的佇立在風中, 雙手背在身後, 拿著帽子, 一頭長髮被風吹得亂成了一團. 眼角的哀傷漸漸地被一股寒意所取代.)
"叫我不要放棄的不就是你嗎? 怎麼....怎麼...."
(小伙子發現釣魚的所表現出來的異樣, 抓著他的肩膀激動地問道.)
"她希望我能幫忙增加強度. 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. 十幾年來, 沒能回應她, 好歹現在可以答應她這個請求. 小子, 她很愛你的."
(釣魚的望著小伙子的眼睛, 再看看天空. 用一種了解的語氣.)
<今晚發生的, 不列入官方記錄?>
<妳說了算. 我只是希望妳知道, 我 很 愛 妳. (多希望妳也能愛我....)>
<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, 我覺得那是很貼心的舉動. 我知道你試圖阻止我再讓一切更加混亂. 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.>
<沒那麼嚴重. 我只是想讓妳開心而已.>
"......"
(許久沒有開口的欲望, 也靜靜地, 流下了眼淚. 眼淚滴在灼熱的身軀上, 鐵鍊上, 化成了一絲又一絲的水氣, 慢慢地, 在大夥兒的頭上成了一團山嵐.)
"我以為, 難題都解了呢...."
(老大發出了一聲長歎.)
"其實, 我都知道....姐姐, 我都知道的....雖然他們都不讓我聽到...."
(遠處的小山坡上, 小男孩坐在崖邊, 努力抬著頭, 深呼吸, 小心翼翼地不讓眼淚漫出來.)
==================待續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辯證(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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