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了, 你們這幾個傢伙, 玩夠了嗎?"
(平穩地, 緩慢地. 淡淡地.)
"好像, 還是有點痛."
(抱著頭, 蹲在角落, 縮成一球. 彷彿用盡力氣才虛弱地擠出這幾個字.)
"我還是沒辦法找到最佳解, 變因太多, 我能掌握的資源又太少! 喔不! 連最適解都沒有!"
(苦惱, 在白板上兀自推演著, 寫一寫又瘋狂地把白板踹倒.)
"那個愛哭的傢伙呢?"
(深沉的眼光掃視一圈, 轉頭問.)
"他?" "他不是在幾年前就被關禁閉一直沒出來?" "對啊對啊! 都快忘記他長相了!"
(七嘴八舌, 議論紛紛)
"好, 鑰匙拿去, 把他放出來曬曬太陽."
(隨手拔了一束花草, 扭成鑰匙貌, 一縷幽魂不吭聲地接了就走.)
"曬太陽?"
(其它人聽了後面面相覷.)
"來, 我問你們, 這一趟看到了什麼?"
(隨手一指)
"我覺得我找到了我的soulmate!"
(原本縮成一球的小伙子, 突然眼睛發亮地站了起來. 一瞬間太陽的熱度似乎又增了幾分.)
"你只不過是難得遇到知己而已."
(俯身扶起了白板, 順口回道. 剛剛回答的那個傢伙被這句重擊倒地再度抱頭縮身.)
"她明明就是! 你們自己想想, 知己, 這不就是soulmate該有的基本樣貌嗎? 知己耶! 身心靈三者已得其二!"
(輕輕摟住小伙子的肩膀, 溫柔地摸著頭.)
"人生得一知己, 死而無憾. 更何況, 除了心靈外, 你們也都覺得她超級可愛的啊! 不是嗎?"
(帶著狡黠目光的雙眼, 似笑非笑地掃了一圈, 最後停在某個被鐵鍊捆住四肢的身上.)
"呼....是啊, 我很想要她....這輩子沒這麼想得到一個人過...."
(吐著氣, 鐵鍊隨著掙扎發出匡啷聲, 也許因為綁太久, 力道不怎麼激烈.)
"你只不過是被最基本的欲望驅使著而已, 換了下一個難保你不會講一樣的話."
(冷冷地, 兀自擦拭著白板的字跡.)
"那, 你呢? 你怎麼看?"
(低沉的聲音, 隨著目光, 飄向湖邊一個自顧自釣魚的傢伙.)
"唔? 問我啊? 釣不到的魚總是最大的, 大概就是這樣吧?!"
(滿不在乎地翹著二郎腿, 臉上的帽子也懶得掀開. 仔細看, 魚鉤還是離水三尺不掛餌的....)
"你這種釣法釣得到魚才有鬼! 就是因為你這調調, 人家之前給的機會都被你錯過了! 捅出這些麻煩, 還要我花時間去找解答, 你還真有臉說大話!"
(白板被一腳踹得往水邊飛去....)
"啪"
(像幽魂般的傢伙輕輕地接住了白板, 順手扔還給工程師, 它手裡還牽了個小男孩.)
"......."
(小男孩努力瞪大眼睛, 深呼吸, 不讓眼裡的淚掉下來.)
"你今天可以哭. 沒關係, 只在今天哭的話老大不會再把你關回去."
(放開小伙子的肩膀, 起身從幽魂手中抱起了小男孩, 溫柔地擦去他的鼻涕.)
"......."
(小男孩依然脹紅著臉, 搖搖頭, 咬著牙忍著. 搖頭的時候, 幾顆眼淚甩在地上. 天邊突然暗了幾分.)
"soulmate是嗎? 是的話怎麼前面會錯過這麼多年呢?"
(平淡的語調, 聽不出情緒. 輕拍著眼前的石碑.)
"這是考驗啊! 不這樣怎顯得出我們之間的不平凡?"
(蹲在地上的再度抬頭, 眼裡帶著哀傷. 只是這句話裡居然多了份異樣的堅定.)
"啊就那個釣魚的愛耍帥啊!"
(停筆, 沉思, 尚未決定要在白板上寫什麼.)
"緣份很奇妙的, 那時緣份還未到吧?"
(擦著小男孩終於滾下的淚珠. 天上開始集結了烏雲.)
"錯過, 就算了. 人生又不是只有這麼一件遺憾."
(微風輕拂著釣線, 鉤子在風中飛舞, 彷彿同意般地輕快.)
"不行, 我還是很想, 很想得到她, 她的心, 她的人, 她的一切, 她的未來...."
(噴著氣, 即使已快虛脫, 眼裡仍舊看得到慾火. 鐵鍊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熱度, 竟慢慢變紅.)
"....."
(幽魂輕輕地飄到石碑前, 不發一語地看著.)
"真有這麼好? 真有這麼想要?"
(嘴角掛著一抹微笑.)
"那你找到解法了嗎?"
(看看工程師.)
"老大, 我這兩星期, 總共考慮了六百二十一種變因, 匯整不斷更新的數據, 我....我還是沒找到解法. 或者該說, 我沒有必然可行的解法. 她一整個就是團混亂. 我唯一確切知道的是, 她非常痛恨我."
(痛苦皺眉, 白板上寫了個問號.)
==================待續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辯證(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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