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姐姐到底怎麼了?"
(小男孩問道.)
"她累了, 心情不好, 所以把門關了起來, 不想講話了."
(月亮蹲在地上, 偏著頭, 對著小男孩說著.)
"這樣啊? 那我能為她做什麼嗎?"
(小男孩著急地說道.)
"嗯? 幫她做什麼喔? 這有點困難呢. 目前你只能幫她禱告, 希望她每天都離快樂更近一點."
(月亮認真地看著小男孩的眼睛.)
(小男孩嘟著嘴, 皺著眉, 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.)
"你們呢? 怎麼看?"
(許久沒開口的老大, 說話了.)
"老大, 這樣很呆."
(工程師指著褲子口袋裡塞得滿滿的白板筆, 喔不! 是全身口袋都塞到快爆掉的白板筆. 再仔細一看, 地上還擺了好幾箱, 應該夠寫好幾個月了.)
"沒辦法, 話說出口, 就有了力量. 我們只能做對應的修正. 就當她在整你, 你就認了吧!"
(老大輕描淡寫地說道.)
"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...."
(小伙子又回到縮身抱頭的姿勢.)
"這有什麼好不知道的? 我們也常常變身, 只是比較少在同樣的觀眾前做如此劇烈的轉變而已. 引發變身的理由可以有千百萬種, 你就算想破頭也未必猜得到."
(工程師尚未提筆運算, 釣魚的已經霹哩啪啦地把話都講完了.)
"也許她這陣子真的是很勉強自己, 也許我們的存在也成了她情緒的重擔, 也許她有其它的考量不想讓我們知道, 也許這就是她目前最想要扮演的自己, 也許她就只是單純地不想說話, ㄟ, 這也可以吧?"
(釣魚的自顧自地繼續說著, 不管小伙子異樣的眼光, 不管工程師提在半空中始終無法寫下任何一個字的白板筆.)
"釣魚的, 你把話都講完了, 那其它人要做什麼?"
(老大微笑著講出這句話.)
"啊! 不好意思, 我大概也被影響了, 突然也想率性做自己啊...."
(釣魚的輕輕地笑了笑, 渾身的滿不在乎又再度流洩了一地.)
"她很討厭你, 我看, 現在這種動輒得咎的情況下, 你還是閉嘴好了."
(努了努嘴, 朝著工程師.)
(工程師愣了一下, 想了想.)
"也對."
(工程師收起了白板架, 把白板放平, 開始塗鴉.)
"你在畫啥?"
(小伙子湊上前去.)
"我打算畫張地雷分布圖..."
(工程師隨口應著.)
"給她時間, 她願意的話, 她會講的."
(月亮牽著小男孩, 加入了討論.)
"但是姐姐好像對我們很不高興."
(小男孩依舊是一臉愁容, 感覺起來都快哭了.)
"那沒辦法了, 沒有誰真的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. 我們只知道她有些怨氣是針對我們的, 但來龍去脈是什麼, 她不講我們是不知道的. 我們只能做到讓自己打開門, 盡量去消除誤會. 但她要怎麼想, 我們也管不著."
(釣魚的給了小男孩一個滑稽的鬼臉.)
(小男孩咧嘴笑了.)
"時間? 要多久啊?"
(小伙子冷不防地問道.)
"你真的很執著呢!? 唉....對於這種無法使力的事, 我不曉得你在急什麼. 她現在都拗起來了, 什麼時候會消? 這估不出來的. 你如果真的還想當她的朋友, 就不要勉強她. 過一陣子她處理完事情, 也許, 也許就會願意開口. 嗯....我看, 你先挖個洞睡它個一年半載好了."
(釣魚的連珠炮似地講了上面這一串.)
"她知道我們的想法嗎?"
(小伙子有點惆悵地說道.)
(釣魚的揚了揚眉毛, 看著月亮.)
"應該吧. 雖然有情緒擋在眼前, 我們的想法應該還是傳得到的."
(月亮想了想, 說出了這句話.)
"我們自己能做什麼?"
(老大看著一旁的幽魂, 問了這句話.)
"老大, 其實你跟我一樣心知肚明."
(釣魚的笑著說.)
"喂! 你這傢伙! 什麼時候才要放啊?"
(釣魚的走到欲望身旁, 踢了踢.)
(欲望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 硬得跟石頭一樣. 不回答.)
"這一切的混亂都跟他有關. 他不放掉那個念頭, 這個世界就難免會走回頭路."
(釣魚的蹲下來, 頑皮地對欲望呵癢.)
(欲望還是硬得像塊石頭, 不為所動.)
"老大, 要不要挖個洞把它埋起來啊?"
(釣魚的突然提了這個建議.)
"不好. 封印欲望並不是正解. 它只是速效的止痛藥. 我們講求的是念念分明, 念念不住於心. 越是強迫自己忽略它, 將來它的反噬就會更強. 比如, 我們先前強迫讓情緒不波動, 結果這一趟風波證明一直以來累積的勁道大得難以想像."
(老大難得開口講這麼多字.)
"真正的放下, 不是閃躲, 也不是替代. 這很難, 所以才需要修行. 我們之前從沒好好練習過."
"所以, 老大的意見是?"
(釣魚的難得露出認真的神色.)
"這次來看楞嚴吧!"
==================待續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辯證(十一)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